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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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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“我要搬出去住!”我擋住電視,我爸媽歪過頭,一邊一個。

“我要……”

“我們知道了。”我爸打斷我的話,揮手讓我起開,“房子找好了?什麽時候搬?東西收拾了沒?”

我搖頭,我爸白我一眼:“那你還傻站這幹嘛呢?去做啊!”

我有些驚訝:“你們不反對了?”

“你都這年紀了,我們想管也管不了啊。而且你要是搬出去,叫個女性朋友來玩也不用顧忌我們了。”我媽的目的太明顯了啊。

搬去哪裏好呢?考慮到以後結婚的問題,還是離單位近一些比較好。但是不知道我未來老婆會在哪裏工作,果然還是交通便利比較重要。孩子上學問題也要解決下,應該住在重點學校附近吧。想要朋友們經常來找我玩,看來附近要有娛樂設施呢。

“你都對著手機念念叨叨一上午了,到底在做什麽?”陪我妹跟陸驍林出來約會的陸老大有點煩躁地問我。

又是一個沒能逃開我妹的周末,並且,是的,我這個周末依然沒能搬出去住。不過我覺得已經有了些進步。

“我在選擇我未來的人生方向。”這麽一想很高大上啊。

“……說人話。”

我攤手,這人還真是沒有生活情趣:“在選住址,我要脫離人間慘劇邁向幸福未來了。”

“你要搬出去了?”陸驍恒的一只小臂搭在我肩上,另一只手拉過我看手機的手看了看屏幕,“這地方不錯啊,離我那裏又很近。”

“你真有眼光,”我誇了他一句,然後否定了他的想法,“這地方最貴,以我的薪資是買不起的,所以我看的是下面這個。”我把手機往上劃了劃。

“這個有點遠啊。”

“所以才便宜啊。”我戳著屏幕說,“優點是交通便利,還有娛樂設施,缺點是離重點學校遠,離我上班的地方也不是很近。”

“學校?你不早畢業了嗎?”陸驍行疑惑地問。

“哥,他指的大概是他未來孩子的學校,你看,這裏寫著個小學的名字。確實有點遠。”陸驍恒把手機遞給他哥看。

“還是驍恒你懂,一看就是規劃過人生的。”說完這些我想到個問題,“不過你是雙性戀吧,萬一你最後喜歡的是個男的,就不需要考慮這些了。”雖然我覺得他們有錢人本身就不需要考慮這些。嘖,我恨有錢人。

“我是雙性戀沒錯,但是像我們這種家世,最後一定會家族聯姻。是吧,哥?”陸驍行點點頭表示附議。

“即使你最愛的是個男的,你最終也會結婚?”

陸驍恒猶豫了一下,點頭:“應該會是這樣。除非一種情況出現。”

我好奇地看著他以示詢問。他忽然笑了下,壞笑的那種:“如果對象是翌陽你的話,我不結婚也是可以的。”我知道他在開玩笑,推了他一把,陸驍行卻皺了下眉頭,嘟囔了句:“爸不會同意的。”我跟陸驍恒都嘲笑他太過認真。

“男人,普通女人,爸都不會同意,你不要再玩了,既然在事業上不能為家族做什麽貢獻,在婚姻上好歹為家族考慮一下。”陸驍行沒有受我們的嘲笑影響,說的一本正經。

陸驍恒的臉色有了微微的變化,我擔心他們又起沖突,急忙轉移話題:“這些以後的事現在講還太早,我們不如考慮下更迫在眉睫的問題,例如,一會我們去哪吃飯?去驍恒你上次說的那個地方怎麽樣?我還挺想去試試的。”

他倆很給我面子,馬上就回避了剛才的話題。不過其實我覺得我的擔心是多餘的,畢竟他們是親兄弟,吵吵架沒準關系會更好呢?

最終我把住址選在了離美穗最近的一個我能支付的起的小區,那裏交通不是最便利的,也並沒有我選中的重點學校,娛樂場所也要開車走一段時間。然而除了陸驍行,沒有一個人指責我這種沒帶腦子的做法。

陸驍行相比於所有我認識的人都更求真務實,我對他這一點真是又愛又恨。因為他的求真務實,我得到過不少幫助,但是一旦涉及到美穗這類情感問題,我就恨不得他不要開口說話。

“你住的再近也沒用,十幾年都過去了,你也該從她那兒畢業了。”

我有些煩躁地把頭埋進雙手:“驍行,我有時候真討厭你的冷漠。”

“如果我真的對你冷漠,你就不可能聽到我剛才的話。”他拉開我的手,控制住我的掙紮,“你是在賺取別人的同情嗎?暗戀一個人從來不敢說很值得讚揚嗎?十幾年都沒有長進,就是因為他們老這樣慣著你。我約劉美穗出來,你向她告白,或者,我親自幫你把話說清楚。”

“你別多管閑事……”我看著他撥通了一個號碼,沒說完的話停在了嘴邊。一方面希望他不要打通,另一方面又想得到解脫。在我糾結萬分的時候,電話通了。

陸驍行掃了一眼我臉上的表情,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:“翌陽有事想和你談,你現在去跟他常見的飯店,我們馬上就到。”

掛斷電話,陸驍行問我:“你們經常在哪碰面?”

美穗笑著跟踏進飯店大門的我和陸驍行招了招手,我幾乎是被陸驍行拉著走到她跟前。

“這麽急找我還真難得,是有什麽大消息要告訴我嗎?好的壞的?”

我有些尷尬,陸驍行插嘴:“要我幫你說?”

“還是我自己來吧。”我深吸口氣,直直地看著美穗,“美穗,我喜歡你,喜歡了你十幾年了。”一時間氣氛有點沈默,我知道自己的表白很糟糕,簡直辜負了我十幾年的暗戀,但說出這些話已經耗費我幾乎全部的力氣。

美穗苦笑了下,低頭道:“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說呢……不過你不說我也知道。”

我跟陸驍行同時楞住。

“我啊,在你喜歡我之前就喜歡你了,”美穗狡黠地笑了一下,使她看上去像個小女孩,“不然哪個女生會給男生做這做那啊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她的情緒又低落下來,“我家人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。”至於原因,就算她不說我也知道。我倆的身份差太多了。

“對不起,我一直假裝不知道你的感情,讓你痛苦了這麽久。”然而我知道她也並不好過。

“你以後是不是不會再理我了?”她的表情有些悲傷,看到喜歡的人這樣,我怎麽可能視若無睹?

我握住她的手,有些釋然,又有些傷感,但非常堅定:“怎麽可能會不理你?我們可是十幾年的朋友了。”

“你不是說要戒酒?”在我約陸驍行去喝一杯後,陸驍行用懷疑的口吻說。

我擺擺手:“高興的時候來一杯也沒什麽不好。”

“你確定你高興?”

我猶豫了一下,搖搖頭:“我不確定,但是我感覺心裏很舒坦。”

“那去我家喝個痛快?”

“陸驍行。”“嗯?”“你真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人。”

他笑了,特舒心的那種笑:“比劉美穗還好?”

“呃……”

他大笑起來,推著我:“走吧,我跟你開玩笑的。”

“陸驍行,你只比美穗好一點點點點。別告訴她。”

這下輪到陸驍行說不出話了。

因為前一晚喝了很多酒,我幾乎頭痛欲裂。再加上一覺醒來距離上班只剩二十分鐘,我連早飯都沒吃,借了套陸驍行的衣服飛奔到工作地點。所以說周日不是個暢飲的日子啊……我一邊揉著額角一邊想。

“女神終於下了神壇變成了普通的女人,是不是有點失落?晚上我去安慰安慰你?”

我看了看在跟陸驍恒聊了聊昨天發生的事後他發來的消息,笑著回他:“美穗永遠是我女神,所以不需要安慰,不過想找你幫個忙。這周我要搬家,能不能搭把手?”得到的是他迅速又肯定的答覆。

“驍恒說你周末要搬家,所以推掉了周末的會。需不需要我叫幾個人幫你?”陸驍行在我第二天去還他衣服時問道。我聽說陸驍恒為了我居然請假立刻有些不安,但陸驍行表示驍恒即使去了也只會坐著發呆,所以還不如跟著我還有些用處。我有時覺得陸驍行與其說是個哥哥,還不如說是老爸來得形象貼切。

把我為數不多的東西搬到最終選定的距離上班較近的新家,我一邊歡呼“獨立萬歲”,一邊開了瓶酒以示慶祝。

“客房還沒收拾出來,介意跟我睡一張床嗎?”我問洗完澡出來的陸驍恒,看他楞了楞,以為他不想跟我睡,於是又問,“你要是介意,那你睡床我睡沙發好了。”

“不是,”他攔住我,“其實我以為你會介意。我是沒問題。”

“那就這麽定了。”說著,我遞上自己的睡衣借他穿。等我倆躺床上準備入睡的時候,他忽然感嘆了一句:“第一次跟人在床上什麽都不做就純睡覺。”我笑了兩聲,開玩笑說:“謝謝你把第一次送我。”他也輕笑幾聲,道了聲晚安。而我在臨睡前忽然想到,我最近跟陸驍恒開這種不健康的玩笑好像越來越習慣了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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